文|拟鲁迅体
这两天,有人劝我:“先生,你写了三篇,该收手了吧?再写,就是‘制造对立’了。”
我笑了。我不是怕对立,我是怕——根本没有人愿意对立。
怕对错尚未分明,大家便争相靠边;怕事件还在发酵,人们就开始比拼“谁删帖删得快”;怕明明是制度的漏洞,却只责怪当事人“不够圆滑”。
你说你信法治,但你真正信的,是关系网里的安全感;
你说你信公平,但你真正学会的,是避开权力的本能;
你说制度会主持正义,但你知道,最能主持正义的,是“有后台”。
这,就是我们当代的“新迷信”。
有后台者,亮证可免于指责;
无背景者,维权即成滋事;
前者一言顶一城,后者三叩首也无人理。
这不是权力的罪过,而是制度已经默许权力自带通行证。
制度应是规则的集合,但如今它却成了一个放权的柜台,谁手中有印章、谁家属在系统内、谁熟识领导,谁便可以越过规则,快速通关。
不然你说,为什么奔驰姐一亮证,对面司机瞬间软了?
为什么派出所不是查“滥用证件”,而是查“谁曝光了车牌”?
为什么警方声明能快得像闪电,但真相却迟迟未到?
我不是反对制度。恰恰相反,我只是害怕“制度”两个字已经变成了“挡箭牌”。
每当群众质疑,你就说“我们已依法处理”;
每当有人投诉,你便摆出“程序已启动”;
可你从不解释程序如何、处理何在。
你把“依法依规”四字当成口头禅,却不愿将“哪条法、哪条规、哪一章、哪一款”摊开来讲。
你说你代表制度,可我只看到你代表权力。
制度,难道就是这样一种东西吗?
——面对上级,它是流程;面对百姓,它是盾牌;
——保护特权,它是漏洞;惩罚公民,它是利剑。
这不是制度,这是双面刀的演技表演。
鲁迅曾说:“中国人最怕的是‘惹事’,于是他们学会了装聋、作哑、陪笑。”
如今,我们更进了一步:
不仅装聋作哑,还主动转发通报、抢着认错、自动封口,
争当制度下最懂事的“顺民”。
你问他:“你怕什么?”
他说:“不是怕制度,是怕‘制度背后的人’。”
我听了,心一沉。
一个真正的现代社会,不是靠“亮证”来分人等级的社会;
一个真正的制度,也不是靠“职务亲属”来做判断依据的法律;
我们要的制度,应当像水一样:
普遍覆盖,而非特别通行;能压住狂妄,而不是宠幸傲慢;能保障无权者说话,而不是只听得见“有身份者”的咳嗽声。
制度,不该是“上面人”给下面人画的框框,
而应是“每一个人”都可以依靠的底线。
否则,所谓“依法治国”,便成了“依法治人”;
而所谓“以规立信”,便成了“以规护权”。
你问我:“那我们能做什么?”
我说:“先别急着‘理解官方’,也别急着‘换位思考’。”
先学会提问:
为什么她能亮证?为什么他被删帖?为什么我们的制度不保护那个最普通的司机?为什么‘对程序的信任’在今天成了笑话?
你若不问,那制度便永远不答。
你若总是闭嘴,那他们便永远掌声雷动。
你若总是认命,那他们便继续拿“证”来教你做人。
别等着正义自己长出来,它是需要你浇水的。
别指望制度自己完善,它是需要你发问的。
你今天不替别人说话,明天没人替你出头;
你今天不在意“亮证姐”,明天你就成了下一个“闭嘴哥”。
#防城港市就亮证司机事件全面整改#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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