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同里的张大爷揣着收音机,正听着早年的《卖拐》选段,突然被旁边小伙子的手机声惊得一哆嗦。屏幕里的糙汉唾沫横飞:“我爸?七十多了,折腾不动喽!家里钱全在我这儿把着呢,他想干啥也没辙!” 再一看旁边坐着的老头,头发白得像落了场雪,背驼得像张弓,不是当年写小品的何庆魁是谁?
“嘿,这叫什么事儿!” 张大爷啪地关掉收音机,“当年这老爷子写的段子,能让咱胡同里的聋子都笑出眼泪,现在被亲儿子堵着心窝子骂,这叫什么理儿?”
一、从打鱼小子到曲艺大拿,这东北汉子的逆袭比小品还带劲
何庆魁的老家在东北那旮旯,松花江边上的穷村子。打小家里就一间土坯房,爹是个渔夫,风里来浪里去,挣的钱刚够买棒子面。他身子骨弱,摇不动船桨,爹就叹着气送他去学二人转:“好歹混口饭吃,总比饿死强。”
展开剩余86%那时候学戏苦啊,天不亮就得吊嗓子,冬天穿着单衣在院子里翻跟头,师父的烟袋锅子敲得他后背青一块紫一块。可这小子轴,别人练一遍,他偷着练十遍,嗓子不行就琢磨词儿,一段《大观灯》,他能把台词改得比村里说书先生的还逗。有回在公社汇演,他演个结巴县官,一句 “本官…… 姓官,名…… 本官”,逗得台下供销社主任直拍桌子:“这小子,是块料!”
后来他娶了媳妇张艳茹,一个戴眼镜的斯文姑娘,还是个知识分子。村里人都说 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”,可张艳茹就待见他写的词儿,夜里给他缝棉袄,听他念叨新段子,缝几针就笑一回:“你这脑子,咋净装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?” 那时候的何庆魁,白天扛着锄头下地,晚上就着煤油灯写剧本,三个孩子趴在炕桌上写作业,屋里的热气混着墨香,比现在直播间的打赏声暖多了。
1988 年,他遇见了高秀敏,这才算真正撞上了 “贵人”。高秀敏在扶余艺术团当副团长,嗓子亮得能穿透三层棉袄,可总缺好本子。有人把何庆魁写的《谁娶谁》递过去,她刚念了两句就拍大腿:“这词儿,比我妈做的酸菜还对味儿!” 俩人一合作,就跟麻花拧在了一起 —— 高秀敏往台上一站,何庆魁在台下抻着脖子看,一个眼神不对,下台就嘀咕:“这句得改,要让观众笑出眼泪才叫本事。”
《包袱》拿了全国笑星大赛一等奖那天,何庆魁攥着奖状,手比打摆子还抖。高秀敏往他手里塞了瓶二锅头:“喝!今儿不醉不归!” 俩人头抵着头在后台傻笑,谁也没想到,这笑声里,藏着后来的一地鸡毛。
二、日子过顺了,心咋就野了?
何庆魁火了以后,北京上海的剧组踏破了门槛,赵本山见了他都得递根烟:“庆魁,给整俩段子呗?” 他兜里的钱越来越多,住的房子从土坯房换成了单元楼,可家里的热乎气儿,却越来越淡。
他跟高秀敏的合作越来越密,从排练场到食堂,俩人总凑在一块儿。高秀敏大大咧咧,笑起来能震碎玻璃,可会在他咳嗽时递上润喉糖;何庆魁闷葫芦一个,却能把高秀敏的口头禅写进剧本里。有回拍《卖拐》,高秀敏演 “老伴儿”,对着赵本山喊 “他爹”,眼神却瞟向台下的何庆魁,台下观众笑翻了,可张艳茹坐在家属席里,手里的瓜子壳捏得粉碎。
1994 年冬天,何庆魁跟张艳茹摊牌了。他搓着手,不敢看媳妇的眼睛:“艳茹,我…… 我对不住你。” 张艳茹没哭没闹,就盯着墙上三个孩子的奖状看了半天,然后慢慢摘下眼镜擦了擦:“我知道了。孩子我带走,你…… 好自为之。” 她带着仨娃南下广州那天,何庆魁躲在窗帘后面,看着火车冒烟儿,手里的烟头烫了手都没知觉。
胡同里的李婶最看不上这事儿:“男人啊,穷的时候想媳妇,富了就想作妖。张艳茹多好的媳妇,陪他啃过窝头,他倒好,翅膀硬了就飞了!” 可那时候的何庆魁,被舞台上的掌声和聚光灯晃花了眼,一门心思觉得 “跟高秀敏在一块儿,才叫活着”。
他跟高秀敏在外面租了房子,屋里堆满了剧本和酒瓶子。高秀敏给他做酸菜白肉锅,他就着锅沿喝酒,说:“等咱再火一把,就去松花江边上买个房子。” 可电话那头,孩子怯生生地问 “爸,啥时候回家”,他却总说 “忙,爸给你买变形金刚”。他不知道,有些东西,不是变形金刚能补回来的。
高秀敏走得突然,早上还跟他说剧本,中午就没了气儿。何庆魁抱着她的手,跟傻了似的,三天三夜没合眼。出殡那天,他盯着高秀敏的遗像,突然想起当年在后台喝二锅头的日子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—— 这辈子最懂他的人,没了。
三、儿子的怨,是扎在心里的刺
何树成是何庆魁的二小子,打小就跟妈亲。张艳茹带着他们在广州打拼,摆过地摊,开过小饭馆,最难的时候,娘四个分一碗炒河粉。何树成看着妈累得直不起腰,心里的恨就跟野草似的疯长:“我爸?他早把咱忘了!”
有回学校要开家长会,何树成磨磨蹭蹭不敢说。张艳茹看出了他的心思,攥着他的手说:“妈去!妈给你挣面子!” 那天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,坐在一群穿西装的家长里,腰杆挺得笔直。何树成看着妈跟老师说话时,眼角的笑纹里全是劲儿,突然觉得,有没有爸,好像也没啥。
可这根刺,始终扎在心里。何树成长大后开了直播,对着镜头就没遮没拦:“我爸?当年风光的时候,管过我们吗?我妈摆地摊被城管追,他在电视台录节目呢!” 他说的是气话,可每一个字,都带着童年的凉。
何庆魁老了以后,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,手里的钱也不知道咋就到了何树成手里。有人说 “儿子孝顺,帮着管钱”,可胡同里的王大爷看得明白:“啥孝顺?这叫拿捏!你看那直播里,何庆魁想喝口茶,都得看儿子脸色,这叫什么事儿!”
何树成的直播越来越火,骂爹的词儿也越来越狠。有回他举着手机怼到何庆魁脸前:“你现在想吃口肉,都得看我乐意!” 何庆魁嘴唇哆嗦着,想说啥又咽了回去,眼里的光,比煤油灯还暗。弹幕里有人叫好,有人骂 “缺德”,可何树成越骂越起劲,好像把这些年的委屈,都撒在了爹身上。
四、这把年纪了,图个啥?
何庆魁现在的日子,过得跟演苦情戏似的。早上被儿子拽起来直播,中午啃个馒头,晚上倒头就睡。有回记者去看他,见他蹲在阳台角落里,手里捏着张旧照片 —— 是当年跟张艳茹和三个孩子的合影,照片都黄得发脆了,他还一个劲儿地擦。
“悔吗?” 记者问他。他半天没说话,最后叹了口气:“人这辈子,就像写小品,起承转合都得有,可我这包袱,抖错了地方。” 这话听得人心酸 —— 当年他写《卖拐》,把 “人心不足蛇吞象” 写得入木三分,可轮到自己,却栽在了 “情” 字上。
高秀敏的墓前,他每年都去。提着瓶二锅头,蹲在那儿说半天话,说的啥没人知道,只知道他每次回来,眼睛都红红的。有回何树成跟着去了,站在一边冷笑:“现在知道惦记了?早干啥去了?” 何庆魁没理他,就那么蹲着,跟一尊老石像似的。
胡同里的老人们凑一块儿,总念叨这事儿。李婶说:“不管咋说,那是亲爹啊,就算有错,也不能这么糟践。” 张大爷接茬:“这小子,为了几个打赏钱,连脸都不要了,将来有他后悔的那天!” 可后悔有啥用?日子过成这样,就像泼出去的水,收不回来了。
前阵子听说,何庆魁病了,住院的时候,何树成还在直播卖货。病友们议论纷纷,说 “这儿子白养了”,可何庆魁躺在病床上,嘴里还念叨着 “树成不容易,小时候受了不少苦”。这话传到胡同里,王大爷直摇头:“这老爷子,到现在还护着,真是上辈子欠他的!”
五、家不是戏台子,别演砸了
何庆魁父子的闹剧,还在网上演着。有人说 “何树成是被逼的”,有人说 “何庆魁活该”,可谁也别忘了,他们曾经也是一家人 —— 何庆魁也曾把儿子扛在肩上,何树成也曾抱着爹的腿撒娇。
胡同里的张大爷说得好:“家这地方,不是戏台子,没那么多观众看你演。日子过成啥样,关起门来自己知道。何庆魁当年要是多回头看看家里的灯,何树成要是多想想爹当年的不容易,何至于闹成这样?”
现在的何庆魁,已经很少出现在镜头里了。有人说他被儿子送回了东北老家,有人说他住进了养老院。不管在哪儿,只希望他能睡个安稳觉,别再被人逼着演这出糟心戏了。
至于何树成,直播依旧热闹,只是骂他的人越来越多。有天他直播时,突然有人刷了条弹幕:“你爹当年写的小品里有句词 ——‘人不能把钱看得太重’,你听懂了吗?” 何树成愣了半天,没说话,关掉了直播。
胡同里的灯亮了,张大爷揣着收音机往家走,里面又响起了《卖拐》的段子,可这次,他没笑,只是叹了口气 —— 这世上的事儿,比小品复杂多了,有些错,犯了,就再也改不回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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